我仿佛获得了新生。如破茧的蝴蝶般自由自在。在北海海关大钟的十点报时的钟声下,蜕去了在那繁华都市中的烦躁与不安。我做回了我自己!六年在外的年月,虽然刺激;充满挑战,但却令人心身具疲。而这,是我所有梦的原点;一切荣耀屈辱过去未来人生命运的起点,我音乐的转折点,心灵最后的港湾。我望着这片在夜色中翻腾的海浪,连同我的心一起退入了最深的海底。一点一点的寂静了,寂静了……
我离开海堤,穿过老街的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往家走着。我看着那些在我身旁排开的19世纪末叶的古老的骑楼与爬山虎、常春藤们在黑暗与月光中结合的身影。记忆。在这老街两旁对称式的伦敦街灯形成的光龙下绵延开了。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女子唱戏的声音,婉转而迷离。略显古老的腔调伴着二胡嘶哑的颤音,在这老街未名的小巷中流窜;仿佛是穿越了时空的歌唱。诡异而令人神往。我走上前去看。原来是一队老夫妻在唱戏。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惊动任何。我拐弯出了小巷。
我在路旁的一根挺的笔直的街灯下看表。这时一群孩子飞快的从我身边跑过,其中一个男孩喊着:“我们来比赛看谁跑的快呀!”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听着这从海边吹来的风穿过渔家特有的邻廊的歌唱。我想起了儿时的伙伴。然后离开了。
我走回大院。透过生长了五十年的老榕树的层层枝叶看这城市的天空。我走过老榕树,跨过草坪,在偌大而无人的篮球场上躺下。仰面朝天。
海堤
我站在白日的北海海堤岸上。海风从四面八方掠过我的脸。我望着海面上建筑物的残骸——那个被我们称为‘夕阳地狱“的在海水之下;只露出水泥钢筋的地基——因为在黄昏,海天都被橙红的火烧云渲染尽时。这残骸会因为退潮而变的清晰可见。高高的水泥柱在夕阳的照耀下,就好像是那被鲜血染红的地狱的锁魂柱。但从这“地狱”中传出的并不是鬼魅们痛苦的呻吟,而是孩子们在残骸中嬉戏追逐间发出的阵阵欢笑。这时,死亡与恐怖,染上了稚气的橙红色。
我在残骸间发现了一艘小而破旧的渔船。一个渔民在海中手拿锤子小心的修理着船头。而他身旁,有两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孩子)在拿着泡沫板练习游泳。我踱步沿着堤岸的砾石边向前走着。看着渔船成排的停息在平静的海面上。渔民们正担着早晨出海捕获的海鲜在堤岸上叫卖着。刹时宁静的海,变的热闹了!渔民们在海面上来回交换担着海货。他们行走在海面上,就是那“临波微步”一般在海面上步水踱浪。但其实,这不过是一条海陆之间,生活之中的一条用木板铺出的道路。
渔民们贩卖着最新鲜的海货。人们在讨价还价,好一派热闹安详。我走着,沿着海的一个边缘往老街走着。我抬头,突然看见了一只展翅的鹰在深蓝的天空中翱翔。我惊驻了脚步,顺其往下望——原来是一个老者放的鹰形的风筝在空中随风摇弋。我笑着离去了。
夜巴黎
夜巴黎是北海除富丽华、香格里拉外最具特色的酒店。夜巴黎,是个规模十分庞大的综合性娱乐场所,包括了餐饮,旅店,休闲娱乐。夜巴黎座落在北海市新建城区中心的黄金地段,是一间号称全城数量最多客房的旅店--三十二层的夜巴黎酒店。夜巴黎是一座西式券柱式建筑。却在其中还包含了拜占庭式的一个小亭与巴洛克式的浮雕花纹。夜巴黎通体洁白。西南两面的飘窗与阳台和南面的露天式咖啡厅都可以看到宁静自然的北海中山公园中的郁郁葱葱。再加上中山公园林荫道旁早已废弃却依然美丽的墨绿色西式别墅的尖顶,使得眼前的景色更添一丝神秘。
夜晚的夜巴黎最是美丽妖娆。立于最顶阳台的铜制大天使在夜晚灿烂妖媚的霓虹彩灯的照射下无法幸免的染上了这红尘的喧嚣与轻浮。这时灯火辉煌,酒色交错的夜巴黎像极了十五世纪时法国巴黎的夜晚景色——达官贵人。皇族权贵们在夜巴黎中寻欢作乐,纸醉金迷。他们在温香软玉与极奢骄侈中迷失了本我甚至自我。但还好,北海的夜巴黎,只是外表奢侈华贵但内在可绝不是这么个迷失地。
我走在夜巴黎外的马路上,看者夜巴黎里的辉煌,露天咖啡厅悠扬的小提琴声随风飘扬,这使我想起一瓶名牌的昂贵的精油的名字——巴黎之夜。